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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圈 / 艾跃著. -- 济南 : 黄河出版社,2014.7
(当代文丛 / 张立云主编. 第2辑)
ISBN 978-7-5460-0569-0
Ⅰ. ①圆… Ⅱ. ①艾… Ⅲ. ①长篇小说-中国-当代 Ⅳ. ①I247.5
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2014)第158493号
作者简介:
艾 跃 笔名子非鱼、蓝天、幽谷释怀, 1980年5月出生于湖南省东安县,大学文化。迄今已在《人民文学》、《诗刊》、《萌芽》、《短篇小说》等刊物发表文学作品100余万字,出版了《秘密边缘》《飘来荡去》《小赵的机关生活》等长篇小说,有散文、小说在全国性征文比赛中荣获一等奖。中国教育电视台、《湖南日报》等新闻媒体对其创作事迹做过专题报道。系湖南省作家协会、中国诗歌学会、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毛泽东文学院中青年作家班优秀学员。现供职于湖南省永州广播电视台。
目录
序 言:我把艾跃介绍给你王蒙001
第一章001
第二章042
第三章076
第四章129
第五章205
第六章238
第七章305
第八章345
尾 声373
后 记:写作是内心的一种缩影375
后记
写作是内心的一种缩影
在长篇小说《圆圈》出版之际,触动了我内心的琴弦。我不知道别的作者在写作的时候是缘于什么样的际遇,在于我,并不是因为一个震撼我的故事,也不是因为自己曲折的人生经历,只是梦想与现实有距离,自知无以实现,便想通过某种方式说出我的内心的思想。然而,当我把想象落于文字的时候,文字却多半不由自主地走向悲剧式的故事,或接近悲剧式,至少是因为缘果。这多少又落于了现实,我没有生活在童话世界中,我逃脱不了现实的手掌。
“小说,自有小说的命运”。这句话格非曾经说过,他举的例子是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在《百年孤独》出版之前,写作让马尔克斯的生活陷入了穷困潦倒,写完《百年孤独》后,他卖掉了打字机才把稿子寄出去。如果这部小说还无法打开局面,他决定放弃写作。然而,命运之手轻轻一点,让《百年孤独》闻名于世,人们从此认识了一个马尔克斯,认识了一种叫作“魔幻现实主义”的小说创作。我记得,王安忆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她说,她获得鲁迅文学奖的那篇《发廊情话》,其实她自己并不看好。当时她更喜欢、觉得更有希望的是另一篇。那篇小说的题目叫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可能很多人和我一样,我们记住了《发廊情话》,而那篇也许比《发廊情话》更好的小说,却淹没在王安忆的写作整体中,很少被别人单独提起。这就是小说的命运?!
进入小说写作之后,我也开始拥有这样的体验。有时候我会自问:为什么我有时很费心血写一篇小说,却没有人看好?有时我觉得写的并不怎么样的小说,却遇到了出乎意料的赞许?或者同一篇小说在不同的编辑手里,得到的评价却完全不同。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卡佛的《大教堂》或者舒尔茨的《鳄鱼街》是我写的,那么这两篇小说会有什么样的命运?我完全承认卡佛和舒尔茨独特的语言以及他们获得的成就,我也并不认为,我真的可以写出《大教堂》或者《鳄鱼街》这样的作品。我只是想,是否,我真的不应该去预测我的小说一旦进入编辑和读者的视野,会有什么样的反响。而是,有欲望就写,喜欢就写,竭尽所能地表达我的内心,而不芥蒂于现实的限制?说到限制,读者的需求、专家的评价、技术的要求、甚至周遭的环境,对于小说创作,都是一种限制。
说到了限制,我不得不提起我的家乡。我的家乡坐落在湖南省东安县南桥镇荆塘村,是一个十分偏僻的小地方。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地方,并不是文艺作品中描绘的那种江南水乡的村庄。比如朱家角、比如西塘、比如凤凰,那是作为江南小镇的典范来创作的。沿河一条青石板路,路边人家多是青砖围墙黑瓦房,墙内探出一支桃花或者梨花,河里有乌篷船偶尔划过,留下一径光滑的轻波……不是的,那可不是我的家乡。我的家乡除了偏僻之外,就是干旱、贫穷和愚昧,多数人家没有院子,一扇木门展露着屋内的所有生活:简单破旧的桌椅,墙角边堆着农具,鸡鸭们在屋里屋外流窜,一不小心就会踩进隐匿在泥砖夹缝里的褐绿粪便。家里来了客人桌上多了一道荤菜、夫妻打架时相互揭短的诅骂、父母像后爹后妈一样教训孩子……这些都在人们的眼皮底下公然演绎。我的家乡当然也有河,说是河其实就是一条小溪,晴上半个月就会断流的小溪,溪水的颜色暗绿浑浊,水面上漂浮着废纸、烂菜叶,有时候会漂过一头饱胀的死猪、死鸡死鸭。绝望的人把这条小溪作为自杀的首选凶器,幼小的我曾经目睹一个面色苍白的小媳妇一步步走进那条小溪,她在人们的围观下自沉水底。
如今,当我回顾这些年来的写作时,我发现,我每当在家乡停留时,总是舍不得离开。而我对于家乡的感知和理解,也总是建立在童年和少年时代的记忆上。从某种角度说,我的小说是有家乡的影子的。然而,我同时又在想,当我对家乡的记忆和想象在不断重复时,我该怎样走出这种限制?从另一角度来说,这的确是一种无法避开的限制。我的家乡是一个现实世界,而我文字中的家乡是被我用想象加工过的家乡。我想象中的家乡,才是我真正的心灵的家乡。
一个人的心灵家乡,不可能与别人的心灵家乡完全重合,不然作品便会面临各种质疑。而当我面对质疑时,我想我是应该为自己的内心写作,还是为得到更多的阅读者而写?我想所有的写作者都会支持为内心而写作。那么,我的内心又如何挣脱更多现实的限制?或者如何突破因思想的限制,内心本身存在的、更残酷的限制?或者我永远不需要挣脱任何限制,我只需像一只蜘蛛,在那张属于我自己的网里守株待兔,捕猎命运赐予我的自投罗网者?
对于写作,我没有资格说什么,我想,我只是在解剖自己,或者是为某种疑问、某种困境。偶尔我会问自己,我为什么要写作?出于什么原因我要走写作这条路?是“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还是“有些爱需要用记录来怀念”?确切的起因想不起来了,好像并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推动着我走上这条路,也许起初的提笔只是为了某个小小的心结,或者为某次受刺激后的情绪宣泄,或者是因一件事、一个故事,我想兼而有之吧。然而,随着写作的持续和深入,我发现我渐渐学会审视这个世界,学会剖析自己的内心以及解读他人,那些曾经无法懂得的往昔岁月,在我不断的翻找、记录、解剖中,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白。同时,我发现自己的内心,也变得越来越洁净,越来越透亮。
说到写作,我不得不提起我已经生活了10年的城市——永州,话题似乎有些过于庞大,但必须承认,我的写作与这座城市有着无法摆脱的关系,10年前这个城市对我来说只是陌生,后来她成了我的小说素材,再后来我开始挑剔她、责备她,她成了我观察、比对、衡量世界的尺度和媒介。自此,我对这个养育自己的城市多了一份别样的情感,除了热爱和依赖,更多时候我会以她为荣、为忧、为责,我甚至奢侈地把这种情感放置于作品中,有时候牵强而生硬,甚至弄巧成拙,但内心的真诚是一定的。这么说有些过于拔高自己,写作本身只是个人的内心独白,大多时候与他人无关。但在这些年的写作中,我发现了自己的变化,这种变化不可否认地存在,我相信这是文学带给我的进步和成长。
我常常想:世界有多么喧嚣,文学就有多么宁静;世界有多么浮躁,文学就有多么沉稳;世界有多么混沌,文学就有多么清醒……文学生存于纷繁嘈杂的缝隙中,艰难却纯洁正直、醒世独立。但它并不满足于独善其身,它更愿意让清香弥漫、渗透每一个人的灵魂,于是,人类因它而直面困境、自省自律,乃至进步、美好。当一个有钱人愿意摘下手上的纯金戒指,戴上爱人或者小女儿自制的草编饰品出入于世人的目光中,他便不再只是一个有钱人,而是一个自信、优雅、有修养的绅士。当一座城市能够不为金钱利益的驱动去播种和养育一棵文学的树苗,那么这座城市才可谓真正发达、先进、有品味。我想这就是文学对于城市的意义,亦是城市需要文学的缘故。
一个写作者,很多时候仅仅是为内心的情感而文学着,也有时候,她会为内心之外的世界而文学着。不管从文学的角度还是社会的角度考量,一个缺乏责任感的写作者,一定不会是一个优秀的写作者。并非我自诩优秀,而是我愿意朝着我所认为的优秀的方向努力。我亦知我拙稚的文学创作并不能改变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一切,但我确信,文学艺术的力量与意义,始终存在着。
写于2014年7月23日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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