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文艺中的科学散文，是个神秘美丽而有趣的世界。往届高考作文《假如记忆可以移植》，已被许许多多学子挥写出不俗的科学散文佳品。不由高考阅卷老师惊喜地撰文赞道：“把科学散文写得如此之美，唯有学生。”可见，科学散文，不只是来自科学家们的肥沃心田，也可来自广大学生们的心灵“基地”。
　　看来，科学散文，很被学子们青睐的。
　　爱写科学散文的曹彧，他从小学读至大学时，就一直坚持一边读书一边写写散文，且还断断续续在一些省市报刊上发表了。这其中的一些篇什，是属于科学散文的。
　　他在读小学五年级还只有１２岁，就写出了处女作《读荷》，被报社的编辑叔叔把它编排在“科学文艺”的栏目里。他在散文里写道：“我喜欢吃莲籽，但更爱看池子里美丽的荷花。”开笔便天真，质朴，开门见山说心里话。他接着写道：“每当我从校园小拱桥走过，总是被它那笑红的脸蛋和拍绿的手掌而吸引，而雀跃。”他把荷花人格化了，用儿童的眼睛和儿童的心理去捕捉。“我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来，深深地被荷花的清香而陶醉。刹那间，我感到全身轻松、舒畅。禁不住手舞足蹈起来。赏荷花原来有这般味儿。”此是童心、童趣的真实感觉，儿童散文可贵之处在于写实写真写心。“它红而鲜艳的花色，远比彩霞更鲜活，更甜润；它翠亮的小绿伞，举得高低有致，一心一意保护着绽放着清香的茎。”接下来作者的笔墨，自然地描写起关于荷花的“知识”来：“荷花开放了，全都来自于绿叶给它输送的营养；荷花口渴了，是绿叶给它遮挡炎阳；灰尘扑来了，是绿叶给他扫荡，有了它的帮助才能让蜜蜂来采蜜，蝴蝶来舞蹈。荷花的美丽，不能忘记绿叶的功劳。”原来小作者曹彧一层一层道来是夸奖绿叶的优秀品质。“绿叶把根喂得白白胖胖的，就成了藕，是餐桌上有营养的佳菜。绿叶培养出来的‘绿房子’——莲蓬，莲蓬里的‘绿孩子’也就成了补胃健体食品，至于绿叶自己，还能入药……荷花最夺目，荷叶最宜人”。小作者把绿叶的“好处”说得尽人皆知，说得生动形象。如果仅仅只是宣传荷花与人类关系的科学知识，写到这里就可结尾了。然而，小作者曹彧再把笔锋一转，抒起情来：“我爱荷叶，它只顾关心花朵，却忘了自己。花朵的每滴清香，都是绿叶给的。我们红领巾就是荷花，教育培养我们的老师就是默默无闻的绿叶。”行文至此，读者们才明白小作者歌唱荷花，实则是借喻荷的象征来韵赞老师的人格力量，小小作者用心良苦。可能是编辑同志认为《读荷》还写得稚嫩，于是将它归人了科学文艺的范畴。至于曹彧真正喜欢写科学散文，那应是从中学开始的，他特别爱学习科学知识，把家里给的零花钱，都花在买书，买报、买杂志上。上物理课他特别投入，考试物理拿高分。这期间，他写出了《蜘蛛和苍蝇的“神奇”》的科学散文作品。开笔说：“只要一提起苍蝇和蜘蛛时，我就不由要皱起眉毛来，就知道苍蝇吃粪便，蜘蛛吃苍蝇，都是脏上加脏。它俩都是人们最讨厌的坏家伙。”转笔说：“……苍蝇还是一名出色的‘飞行员’，据说在俄罗斯一所科学院里，曾经有一位白发苍苍的科学家，他不讨厌苍蝇，反而去捉了一只放在玻璃缸里，仔细观察，看得津津有味的。后来他就忍不住做个小试验了。仿照苍蝇的模样和结构做了一个重约一克的小型‘轰炸机’模型，然后又去捉了一只大苍蝇，用胶水粘在‘轰炸机’的底部，再把苍蝇放飞，哎咳咧，嗡嗡嗡，去旅行，飞到西，飞到东。苍蝇驾驶飞机飞上天空，你看科学家真是好聪明。我想，现在的飞机，是不是就是从这里学着去起飞的呢？……嗯，可能，很有可能。这嘛，叫化腐朽为神奇。”文章在报纸《科学文艺》栏目发表后，有人问他，这故事是真的吗？他答记不清了，反正一写这个情节就“拱”出来了。再读他写的蜘蛛吧：“……那‘腐朽的’的黑蜘蛛，倒真有点‘神奇’。你别看他是‘黑色家族’，却能编出银色的八角形圆网来。那银色的网张开着，透明着，且还粘粘糊糊的，叫乱扑乱飞的苍蝇碰上了，就一下被缠住了。”这段作者是写实，接下来作者是写他的联想了。“看看蜘蛛网，我就不由得想起了祖先们的记事图——八卦。据说早年间，有一名古代科学家，他在野外散步，偶然看到一个八角形蜘蛛网，上面粘着昆虫和草叶，他不由得描摹下来，天天考究着，终于琢磨出一张记事图——八卦图。后来许多人又去研究这个八卦，越研究越神秘，越奇妙……我总在想，凡是神奇的东西，起先都是缘于最普通的想象，哪怕是最脏的蜘蛛和苍蝇，也不放过对它们的‘有益’联想，再经过许许多多的艰难和努力，就走向‘神奇’了。真的，化腐朽为神奇真好。”作品用童心童趣的童话特色，讲述了蜘蛛和苍蝇的“神奇”，道出世界万物蕴含化腐朽为神奇的结果，都是缘于大胆联想，勇敢创造。激励读者爱科学、学科学和用科学。这篇科学散文于２００１年６月在《株洲日报》“科普长廊”发表后，先后被多家报刊转载刊登传播，并被市科协推荐参加“全国优秀科普作品奖”竞赛。
　　曹彧从喜欢读《十万个为什么》到爱写科学散文，以至看出他的想象力丰富，表现出思维的细腻和缜密来，较好地体现了思想性、科学性和艺术性的统一，这对一个在成长中的学子来说，是难能可贵的。后来他又转向写人体科学的散文了。尤其是那篇颇有点科学寓言味道的《鼻子先生和眼睛姑娘》，既有故事情节，又有“人物”对话，人体的某个器官都有活生生的个性。作品形象地通过眼睛姑娘给鼻子先生看病的故事，道出人体的生命过程，总是暗藏着这样那样的疾病的。而任何病灶，都有“先兆”，那么鼻子的色彩、斑点和软硬程度，恰是人体疾病的“天气预报”。还有一篇科学散文《且听牙大爷发言》，那就益发写得生动和幽默了，牙大爷受尽酸娭毑的苦楚后，才呐喊，才自救，才抖着胆子走上讲台去发言。这令听众，也令读者，听了牙大爷的发言后，无不在笑中获益，在“听”中启迪。可见，曹彧“操作”科学散文这种文体，很自如，很自信，很讲究。这个讲究即他写科学散文，吸取了寓言、故事和相声等文体技巧，把这些怪异的“人”，写得能走善跑，能说会道，碰撞出融科学性，文学性、通俗性和趣味性，特别是能富含哲理思想的美的文字来。科普散文，是科普艺苑中的一朵小花，它往往在传播知识、普及科学表达新思想等方面发挥了积极的推动作用，还能把当代科学发展的最新成果及时、准确、全面而形象地介绍给广大青少年读者。但愿曹彧今后不要轻易放弃这一文学式样，写得更好更美些。因为，美是科学散文的灵魂。

２０１６年５月２５日

　　（金万子系知名作家、剧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