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已经来临,可湘江两岸依然苍翠如春。
邹开礼先生和我是战友,铁马风尘,老乡情深。近日,开礼将自己的书稿《奇闻轶事》送到我的手上,我明白他的想法是要我写点读后感。
翻开书稿,我便一口气读了下去。这书中的所见所闻,都是他的亲身经历。因此,他写的真实生动,动情感人。他是在用朴实无华、却又满怀真诚的文字在书写心灵的记忆和岁月的留痕。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可以回望眷恋的生活剪影与感情寄托。开礼兄笔下的这些人和事情和景,怀念与感悟,其实就是他的信仰所系、生命所系。
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要我背唐诗。他说:“不明其意不要紧,只要能背诵就行。”真的,那时我一口气能背上十多首,可就是不知道这些诗的意思。这其中就有写古人征战边塞的诗。现在想起来是那样的感同身受。如“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现在我带孙女,也要她背唐诗。我也是这样对她说:“你能背诵这些唐诗,长大了你就知道了其中的意思。”孙女超过我,她一次竟背了五十多首。
我和开礼都年近古稀。若要说,读懂了唐诗,显然是肤浅的认识。但我细读他的文稿,他离故土而从军海内外,又归故乡,闲时写文做诗,就知道他的所思所向所恋。既有书生的情怀,更有壮士的血性。如他的《曾经的空军工程兵》散文中的诗:
“惊天炮声不绝耳,险有飞石落操场。
当兵自有风险伴,醉卧陵园一个班。”
这是何等的壮怀激烈与人文情肠!从中可以窥见作者的感情世界与人生选择。
再看他写的七绝《驻洛阳》:
“亦宜仙子亦宜人,只羡春风满洛城。
一旦牡丹争竞放,貂蝉绝艳更惊心。”
这首诗似乎婉约灵秀,其实也不乏热血肝胆、豪杰柔情。于此,我想赠开礼兄四句诗:
铁马风尘回故乡,沧桑岁月倍思量。
不羡功名与富贵,只为雪地吐芬芳。
如果我这样写对他的书稿的阅读,读者能认可,我便甚感欣慰。
2017年12月16日于长沙市
(谭仲池系原湖南省政协副主席、省文联主席、长沙市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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