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沃若老先生的第五部个人专著行将付梓,他以电子邮件的形式嘱我作序。我不敢接任务,迟迟没有点开那个超大附件。这并非矫情。文人出书作序,就像项目揭幕或者剪彩,都是名人或领导的事情,像我等无名之辈,无法为作品增添光彩,所以,我采取的态度是,笑一个,不解释。
时间一天天过去,黄老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终于让我无法拒绝。当我再次打开邮件收件箱时,附件已经过期。这下可好,黄老接触电脑的时间不长,传一次书稿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我不敢轻易打扰,只好硬着头皮求助出版社的责任编辑。一口气读完初排的整部书稿,我已经被这一份虔诚和执着深深打动。“序”不敢当,话还是要说几句的,更何况作者在后记里把一切都已经说过了呢?
黄老是一位办事极其认真负责的人,20年前初识他的时候,时任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刘赞春,提起当年主持县志,标点符号都极其讲究的黄老,赞扬一个接一个。那种兴奋的场面,至今还深深地留在我的记忆中。撤区并乡前夕,黄老和我都得到组织的提拔,他出任宁乡报社总编辑,我在乡下做乡长。因为工作,因为文学,我们很快成为朋友。我的《告别双江》《情系资福》都是这个时候通过《宁乡报》而受到社会关注的。也就在这个时候,黄老悉心照料下的《宁乡报》,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期。1998年,我到黄老作为知青下放过的全民乡任职,因为这层关系,让我有更多的机会,了解黄老除了工作和写作之外一些难能可贵的品质。帮助农民学者黄其德圆他的天体物理梦,就是一个典型的例证。
黄老的认真负责,从这本书的编辑中也得到了很好的印证。全书分为三大部分,每一部分,他都精心写了一段概述,从形式到内容,他都给读者一条主线,从全书的大轮回到每一部分的小轮回,唯恐把读者弄丢。三个部分的作品,跨越46年,我无法做到一一精准阅读,仅选作者近十年的三幅作品,表达我对黄老为人、为文、为官的尊敬之情。一是2005年宁乡国际佛文化节联:沩仰祖庭聚宝气文光,一字早梅传史册;商周古国有宗风法雨,十方活佛到宁乡。二是2006年赠《今日宁乡》联:创新道路,推出典型,鼓千帆竞发齐奔小康趁今日;贴近基层,剪裁风气,呼万籁同鸣共建和谐在宁乡。三是今年县民间文艺家协会成立联:古今物化艺胆源于创造;雅俗天成文心出自包容。在当今社会,台上的官员对于文学艺术界的“闲事”,能够附庸风雅都已殊为不易,一名退下来了的老同志,尚且如此用心,如此坚守,怎么能不叫人肃然起敬?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年逾花甲的黄老,并不满足宁乡县内县外各路大家对他古体诗词创作的充分肯定,而是与时俱进,和宁乡一帮人积极探索“诗散文”的写作路径,并力争有所建树,有所突破。书中收录的《紫云英》等几章近作,就是诗散文探索的早期代表作。这些作品,注重在散文特质里注入诗的元素,使诗散文的内核依然具有盎然的诗意。创新是文学艺术的灵魂,诗散文作为散文和散文诗之间的一种边缘文体,它必将孕育着强大的生命力和远大的发展前途。文艺创作的春天已经来临,我们都在通往春天的路上,期待与祝福。
2014年7月16日
(杨罗先系湖南省新乡土诗歌研究会副会长、宁乡县文联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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