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根本就不是一本书。
它根本就不是用笔能写出来的。
请恕我以两句近无逻辑的话作为这段文字的开场白。
自从年逾八旬的草根诗人成瑞祥老先生手中接过一本题为《血泪沉冤》的手稿、至《靳江记忆》正式出版的整整一年又七个月的时间里,心潮激荡、血脉偾张、不忍卒读,就成了我每每临窗掩卷时的注解。
我想现在如此,今后亦会如此。
二
罹劫,发生在71年前的宁乡县大屯营及其周边临县乡镇。
1944年农历四月初-1945年8月21日,也就是从日军大举进攻内地长沙告急至芷江受降这段日子。
李家店血染莲湖,文公祠沉冤酷劫;廖家冲鬼火焚天,杨家塘瑶琪喋血;银田寺红庙悲歌,老凌塘鸿门擒鳖;高露山血洒槽坊,仇树滩乌云覆雪。
行行见血、字字带泪的这本书,不,是这段史。几经辗转最终定稿于“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之际,冥冥之中像是对某种精神的一种拓印,又像是对身处现在却已麻木了的人构成的一种唤醒和反省。
这反省,是不是也该成为我辈在“纪念”中的使命?
三
宁乡县大屯营镇高露村草根诗人——成瑞祥,不管是《血泪沉冤》手稿还是《靳江记忆》正版中,是始终无法绕过去的一个名字。
人经70年,有多少骨已成冢?事经70年,有多少业已随风?
此情不表、血泪沉冤,此景不陈、死难瞑目。基于此,早在2001年,67岁的成老,就用一箪食、一瓢饮的方式开始了他11年的漫长求证调研之旅。不难想象,是怎样的信念支撑他捱过这11年,又是怎样的执着使人愿意向他一个一个袒露自己从未愈合的伤口?
时下“名家”作品满天飞的境况里,作为寻常人的我,曾试图透过其“阳春白雪”的表象去窥得“下里巴人”的真实;也曾试图避开其“科班出身”的高贵去获取“东升西落”的地气;还曾……
遗憾的是,似乎都没有成老今天“平铺直叙”所带给的震撼。
或许恰如成老所言:“因为我,就是一个老农民。这不是写的小说,更不是讲的故事。”
四
好了,随着《靳江记忆》(经反复与成瑞祥老先生磋商改书名“血泪沉冤”为“靳江记忆”)的出版,应该从伤感中转过身来。
如果纪念,只是一瞬的绽放,那么,纪念有什么意义?如果激情,只是青春时的一种荷尔蒙,只在多年后痛哭时才知道自己有过,那么,激情又有什么意义?如果哀痛中,我们不再拿起手中的枪,那么,哀痛又有什么意义?
过往,我们无法改变;未来,掌握在我们手中。
“倭鬼凶残,忆昔含悲当问债;红旗漫展,而今思变勿忘殇。”敬成瑞祥老先生联作收笔,以为序。
2015年8月13日
(作者系新闻记者、湖南省宁乡县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中国诗词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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