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诗家说:“世界上只有一个‘情’字难写。”肖丽娴女士却写出了世人难写的“情”字。她的这本“情”书,写了“红叶诗情”“求索之情”“往事牵情”“揽胜寄情”“枫叶释情”和“花香袭情”。这本书,从封面到封底页页是情,字字句句是情,从字缝里拱出来的都是情。她笔下的亲情、爱情、友情、天下情,写到至极,写出了最高境界,写得淋漓尽致,令人无不为之感动。
她的情为何这么多这么浓呢?“情,醉融湘水中,痴如梦,景如初恋浓。”这是她在开篇“红叶诗情”中写的曲,此章描述的是她和老伴的情和爱,她们初识于五十年代后期,两个人虽然性格迥然,却携手走过了五十多个春秋,编织了不少难以忘怀的有情、有趣的故事。
在国民经济困难时期,她老伴带学生实习被小偷扒去18斤粮票,肖女士责备他:“太大意了,别人掏你的口袋,竟没有一点反应。”而老伴却风趣地调侃说:“我是做了好事,救济了别人。”
在休闲时,他们一起玩两个人的扑克,肖趁老伴不防备时,将他的牌换了一张,他不动声色,假装没有看见,正在肖得意窃喜之时,老伴忽然唱起了《沙家浜》的一段唱腔:“这个女人不寻常,竟敢在老夫面前耍花枪……”
肖有一次出门去参加一个文友会,因老伴不是她这个组织的,他问她到哪儿去?肖竟有意调侃他:“我们不是一路人。”老伴不但不生气,反而十分幽默地引用了奥运会歌词中的一句歌词回敬:“我和你心连心。”“我们同是地球村的人。”
情深深。夫妻恩爱的点点滴滴就在这些细节里。他们在磕磕碰碰中,风雨同舟度过了银婚、金婚。正如肖所说:“我们谁也离不开谁,谁少了谁的唠叨还不习惯,我每做一件事没有对立面还无从适应。”爱,就是这么简单,就是生活的点点滴滴,它像一杯在我们身边的白开水,伸手可及,淡而无味,却是生活的必需品。想起安妮宝贝的一句话:“不是爱他,而是爱有他的日子。”也许,习惯就是爱的归属,也是爱的最高境界吧。
本书首篇“屋前的车前草”,非常动人。肖女士治病需要车前草,老伴视它为珍宝,在阳台上种了数盆车前草。近年迁入新居后,在尚未开发的空地上种了数十颗车前草,好景不长,因闲置土地被开发,车前草也夭折了。偏偏此时肖旧疾复发,急需车前草。年近八十的老伴,冒着烈日荷锄,到处寻觅车前草,挖了两大袋回来,一袋洗净放在火上煎,另一袋是连泥带根挖出来的,立即把它种到屋前的土里。
作者写道:“我坐在楼上望着他,那由于椎间盘疾患致背微向前倾的身子,双腿迈着不太灵活的步子,缓慢地朝水塘边走去的背影,我的眼睛湿润了,我酸楚的心一阵阵隐痛。往事一幕幕在我脑际萦回:平日粗心的我出门时丢三落四,他总是反复提醒我钥匙带了吗?手机、老年证带了吗?而我却嫌他太啰嗦了。有时他做事的节拍总赶不上我,我老是埋三怨四地诉说他,家里很多大小事,我行我素,很难听得进他的意见……此刻,我真为我对他的傲慢而自责,为自己的霸道而羞愧,内疚与悔恨如潮水般袭上心头。”
这段“情意馨,心相印”的和泪文字,既是对自己的任性、撒娇,甚至是无理取闹的自责,又是对老伴忠厚、善良品德的歌颂。妻敬夫、夫爱妻之情,跃然纸上。
翻开另一篇章,我们感悟到肖女士的情不只是浸透在个人的小天地里,而是升华到了国家、社会的大天地里。在“国殇之情”和“手”中,歌颂了在汶川大地震中那份血浓于水的血脉情、同胞情、民族情。她写道:“灾情就是命令,时间就是生命。第一时间,国家元首飞抵震区最前线指挥救灾,解放军、消防人员、医疗人员、技术专家……从各地奔赴灾区,演绎了一场又一场抗震救灾的动人事绩。在后方,十三亿华夏儿女与灾区人民心手相牵,血脉相连,排着长队争相献血,用真情凝聚着一个民族的团结,真情铸造了一道不屈的城墙。”那种血浓于水的真情,牵动了作者的心。
近年我在长沙市老干部大学任文史系主任,《枫叶见证》主编,肖女士任执行主编,我们接触频繁,数年来她为编辑期刊、修改稿件,不辞辛苦,挑灯夜读,深夜走笔,正如她在一首诗中所言:“裁红剪翠忘餐饮,加叶添枝弃夜眠。”透过她为期刊所写的卷首语,折射了她对写作的责任感,对学友的深情,释放了以文字为乐、乐以忘忧的情怀。
《情》,是以“我”为经线,以“情”为纬线的文学作品。它的文学性不但体现在文字的精美流畅,也体现在作者高尚情操和人格魅力以及她对世间美好事物的一片真情。在此新书付梓之时向作者表示祝贺。
(作者张书志系资深记者,民革省委原宣传处长,《团结报》湖南记者站站长,《湖南民革报》主编,长沙市老干部大学文史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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