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漫谈阅读与写作》
许晨 湖南读书会
主持人好!大家好!
很高兴与大家在此聚会交流。可能有文友熟悉我的情况,有的还不是太了解,其实我跟大家一样,过去也是业余作者、草根作家出身,当过十几年的兵,一直酷爱文学,后来考入了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转业到了《山东文学》社,从编辑、编辑部主任、到主编助理,副主编,执行主编,社长,几乎一个台阶没落,现在还是山东省作家协会主席团的成员,中国作协的会员。由于从事了20年的文学编辑工作,比较了解投稿、编稿情况,有些体会。
今天的题目是漫谈阅读和写作,内容很多,由于时间关系,我还是重点谈谈散文的阅读与写作。
就像刚才主持人所说,阅读是吸收,是汲取。不管是爱好文学的人,还是从事其他行业的人,都要喜欢阅读各种图书,才能掌握知识。可以说,许多大作家走上文学之路,都是从阅读开始的。我虽然不是大作家,但从事文学艺术工作,也是从小爱看书,引发了浓厚的写作兴趣。学龄前,还不识字的时候,我就特别爱看小人书(连环画),经常吵着让家人买,周围邻居能借到的看了个遍,街头一分钱看一本的书摊旁,一蹲坐就是一天。上小学后靠着字典能明白内容了,在工厂科室工作的妈妈就给我订阅了《小朋友》、《儿童文学》等杂志。同时对语文这门课情有独钟,每每开学第一天,发下课本之后,总是迫不及待地从头到尾浏览一遍,而后让妈妈帮助找来漂亮的画报纸(那时的孩子称为“电光纸”)包上书皮。不过,调皮是男孩子的天性,对于课本既喜欢又不真爱护,一个学期未完就往往破烂不堪了,后面的生字表残缺不全,只好找保存好课本的女同学抄录,气得妈妈常常嗔怪道:“你这是念书吗,简直是‘吃书’!”及至长大一点儿,便不满足看图说话了,眼光瞄上了大部头的长篇小说。什么《宝葫芦的秘密》、《大林和小林》,《西游记》、《林海雪原》、《铁道游击队》,还有外国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母亲》、《父与子》等等,不管懂不懂、消化不消化,囫囵呑枣地生生往下嚥。有时同学之间相约,一本书两天交还,怕大人发现,就晚上躺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悄悄地看。
妈妈厂里有个图书室,管理员张阿姨与我妈妈是好朋友,听说我爱看书,便破例对我敞开了大门,让我进去自己挑书。哈!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每天放学后,便跑到妈妈工厂里,拿上一摞喜欢的图书,没完没了地看起来。忘了时间,忘了吃饭,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有时捧着书竟“哈哈”地笑起来,别人听了莫名其妙:“这孩子怎么啦?”
不过那时候看书只是看故事、看热闹,绝没有想到将来当作家。可是看得多了,手竟痒起来,爱上了写写东西。在别的同学看来特别“难”的作业,于我却是顺风顺水。虽然字迹了草,至今未能练出一笔好钢笔字,但从来不惧怕写作文,而且特别爱好写记叙文。当时我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是德高望重的邢桂兰老师(她已经因病去世了,我曾经专门表示了悼念),对此颇为赞赏,常常给予高分,有时还当做范文让我在班上朗读。这是否从另一个角度开发了“作家”的潜能呢?
正因了从小喜爱读书,我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里,与许多血气方刚、耽于幻想的年轻人一样,狂热地爱上了诗歌散文写作。“文革”期间,《山东文学》(过去称《前哨》、《山东文艺》)被停刊了,我们尊敬的一些作家诗人,也是山东文学的主编们――王希坚、刘知侠、孔林、苗得雨等人挨批斗了,文学似乎进入了低潮。但我从一位亲戚家的床底下发现了一摞已经发黄的《前哨》,遂借来如饥似渴地阅读着,思考着,也尝试着写作。当然,多为一些应景、涂鸦,也鲜有地方投稿。
那时,我刚入厂当了一名学徒工,自告奋勇写黑板报、大字报专栏,使“写作”有了用武之地--后来,我多次自嘲是黑板报成长起来的作家。忽然有一天,看到《大众日报》上刊登了一条“征订启事”:《山东文艺》(后更名为《山东文学》)复刊试办,欢迎订阅。哈!我高兴地跳起来,立即骑上自行车跑老远的路,到邮局订上了一份。每期必看,从头翻到尾,欣赏、学习,也是期盼――那时候报刊种类很少,《山东文学》和《大众日报》文艺副刊便是我们山东业余作者心中的圣地,如果能够在上面发表一篇作品,哪怕是几句短诗,也会欣喜若狂大受鼓舞的。
1975年3月2日,我写作的一组散文诗《风雷篇》在《大众日报》“战地”副刊发表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三章小文,可意义非常重大。这是我悄悄投了多少次稿之后,才命中的一篇“处女作”啊!此前我的作品还从未正式印成铅字,出手就上了省报文艺版,怎能不兴奋异常呢!
文稿内容是写工厂生活的,作者名字前面,还印着“工人”两字。现在看来,还是沾了工人身份的光。但,我的新名字堂而皇之公开亮相了,许晨,这是我自己起的,取“旭日之晨”之意。从此,家里取得旧名字不用了,一个新“我”诞生了。那时,我还不满20岁,正是朝气蓬勃的年纪,似乎眼前展开了一条晨光大道。至今,我由衷地感谢《大众日报》副刊编辑刘逢进、主任于阳春等老师。是他们的慧眼从自然来稿中发现了我的拙作,才使我有勇气走上了文学的旅程。
1978年5月,我写的一组小诗《难忘的岁月》(两首)――《弹壳笔》和《独轮车》,登上了《山东文学》诗歌栏目。那是我去北京参观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面对战争年代的革命文物,心潮澎湃,有感而发的激情之作。当时的《山东文学》副主编苗得雨老师给予了极大的好评和鼓励。由此,更加坚定了我走上文学创作道路的决心。这年秋天,山东省文联在省创办基础上恢复,我因为曾在此帮助工作且表现较好,被正式调了进来。时年我才23岁,不愿意一直坐机关,便想找机会去生活第一线。
机会总是垂青有准备的人。1979年5月,济南军区空军政治部招收创作员,条件是年轻身体好,有一定创作实力。这些我都基本符合,加之本人十分愿意,受到当时济空文化部长丁星才、创作组长邢广域、刘田增等人的青睐,被特招调干入伍,成了一名干部待遇的“文艺兵”。我永远感谢他们!并暗下决心绝不辜负期望。
从此,我怀着满腔激情,积极深入航空兵、雷达兵、地空导弹兵等部队体验生活、下连当兵,采访写作反映人民空军建设的文学作品。不久,便先后在《山东文学》、《大众日报》、《解放军文艺》、《解放军报》、《空军报》等报刊上发表了一些诗歌和散文。
为了配合全军大练兵、以及政治教育活动,部队作家需要经常采写散文特写、报告文学和传记文学等,我均圆满完成了任务,也深深爱上了这种体裁。《起飞,在星光满天的时刻》、《呼啸的箭》等等陆续发表。这时我结交了终生不渝的朋友兄长、济南军区著名作家李延国。他写作的《在这片国土上》、《中国农民大趋势》等名篇获得了全国大奖,在全军全国影响很大。他为人真诚,为文扎实,我们曾多次合作,从他身上,我学到了许多东西。

1987年夏天,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招生--就是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莫言所在的学校,他是第一期。我积极报名,首先寄交作品,审核通过后才能参加文化课考试。幸运的是我一关关都过了,但名额有限。这里,我又遇上了生命中的“贵人”--著名军旅作家王愿坚。他时任文学系主任,慧眼识人,力主接收我入学,从而开启了我正规学习文艺理论的大门,并拿到了正式学历。
我:脱产两年,带薪上学,在北京与大家、名刊随时请教。这是多么美好的经历啊!军艺,我的母校,那些珍贵的日子至今历历在目。课程丰富多采,教授基本外聘,以自学、感悟为主,强调创作实践。学习机会来之不易。在有的同学热衷喝酒、跳舞、聚会时,我则一头扎在图书馆里。一边读书,一边写作。得知烟台市率先实行住房制度i我利用寒假前去采访,写出了长篇报告文学《居者有其屋》,发表在《中国作家》杂志上,并被华夏出版社出版单行本。这是我的第一本书!我的恩师王愿坚主任专门写了序言--“笔墨当随时代”。那时预言房改的方方向是走向商品化,如今早已变成了现实。报告文学是文坛轻骑兵,是时代纪录者,具有鼓舞人心、思辨历史的作用。
其间,我还有另一个收获:文革时“军艺”被解散,房舍归中国京剧院使用。某天,我在校园看到刘长瑜、浩亮、李维康等人出入,灵光一闪,应该采写一部反映样板戏内幕的报告文学。说干就干,我马上找到有关部门开了介绍信,利用课余时间,接连跑了《红灯记》、《沙家浜》、芭蕾舞《红色娘子军》、革命交响音乐《沙家浜》等剧组,采访了高玉倩、李维康、赵燕侠、马长礼、李德伦、白淑湘、蒋祖慧等样板团的名角们。假期回到济南,又到省京剧团采访了《奇袭白虎团》剧组的方荣翔、宋玉庆等人,以及组织领导此戏的省委书记谭启龙的夫人。而后挥笔疾书,写成了20多万字的长篇报告文学《人生大舞台--“样板戏”启示录》。这是文革后第一次有人涉猎这个题材,以至饰演李奶奶的高玉倩老师悄悄问我:“你还敢写样板戏的事,是不是上头说话了?”
我点头笑笑,不置可否。实际上1988年,是一个思想活跃、环境宽松的年代,我是想借挖掘样板戏的来龙去脉,探讨文革的起源和历史的拐点--因为先是有了1964年的京剧革命,继而1965年批京剧新编历史戏《海瑞罢官》,才进一步酿成1966年的文革。1989年7月我毕业时,作品刚刚完稿,风云突变,不好出版了。直至一年后,1990年,《十月》杂志副主编田珍颖看中了此稿,大胆摘要发表了,立时产生了轰动效应。全国几十家报刊转载、连载,黄河出版社还出版了单行本,很受读者欢迎。《作品与争鸣》杂志以佳作推介栏目转载后,配发了长篇评论《还历史以本来面目》。是的,我在此书论证了一个道理:所谓“样板戏”都是文艺工作者历经数年的呕心沥血之作,江青提提意见,就盖上她的印章,成了“旗手”,完全是贪天下之功。如果说一个作家都有代表作的话,此书堪称我的“代表作”。她先后获得了全国晚报连载作品一等奖、山东省优秀报告文学奖。在新中国成立五十年时,入选了《山东省新文学大系》。我也因此成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后来,很多描写文革文艺的作品,纷纷引用抄录此书章节,有人劝我起诉侵权,我大度地一笑了之:《人生大舞台--样板戏启示录》的历史地位已经奠定,她是我国第一部全景式揭示“样板戏”现象的报告文学专著,供大家研究使用吧。去年,有出版社打算重新再版此书,但我需要时间修订增补新的内容,就先放了下来......
从军艺毕业后,我回到济南空军航空兵某团任宣传股长,授空军少校军衔。但随着年龄增长,感到时不我待,钟情文学之心促使我要求转业,又回到了早年工作过、现在升格独立的山东省作家协会,一心想搞业务。时任山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党组成员、《山东文学》主编的邱勋老师欢迎我到《山东文学》工作,而且一改军转干部难以安排实职的先例,任命我为《山东文学》编辑部副主任。从此,我与《山东文学》结下了不解之缘。
由业余作者到文学编辑,我的文学旅程转换了角色。然而不管怎样变化、忙碌,我始终没忘作家的职责,牢牢握紧手中的笔。那些年里,我一边组稿编稿,一边深入改革开放第一线,精心从事喜爱的报告文学写作,几乎每年都出一本书,有的还引起了一定的反响。反映济钢集团改革发展的《钢铁铸造的岁月》和鲁能泰山足球队夺取“双冠王”的《巍巍“泰山”》,两次获得了山东省精品工程奖。描写枣矿集团开拓创新、保持安全生产的《大地之心》,被《人民日报》选载,并荣获了“荣誉矿工”称号。2003年“非典”疫情突袭时,我与几位作家临危受命,前往一线采写山东人民支援北京和全国抗击“非典”的报告文学,发表在《人民日报》上。2008年四川发生大地震,齐鲁儿女与全国一样,全力以赴支援,我受省作协党组委派,及时赶赴灾区,写出了长篇报告文学《真情大援川》......
如此,我在《山东文学》整整工作了20年,由编辑部副主任、主编助理、副主编、执行主编、社长一路走来。组织发表了全省各地各系统作家诗人的大量好作品,为繁荣我省文学事业做出了一定贡献。仅以青岛为例,经我手编发推出的既有名家名篇,也有新人新作。在《山东文学》确定的全省十名签约作家中,青岛作家占了较大比例。尤其是2007年8月,我责编并头条发表的刘涛短篇小说《最后的细致》,反响很大。《小说选刊》、《新华文摘》等五家选本选载。后来,又分别获得了山东省首届“泰山文学奖”,《山东文学》2005--2010年优秀作品奖,并指定由他代表获奖作家发了言。后来我到青岛工作后,想到曾经为这里的朋友们做了一些工作,十分欣慰。同时,他们的作品也为刊物增光添彩。为此,我被山东省期刊协会授予“优秀编辑奖”。
2009年8月,在第六届山东省作家代表大会上,预先经过各地市宣传文化部门负责人和省作协各处室民主测评推荐,省委组织部宣传部考核选定,并报省委常委会研究批准,经大会选举,张炜同志任作协主席,我与其他八名同志为副主席。这是继往开来、承先启后的一代,我们陡然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大。虽然会议期间出现过些微波折,但对于襟怀坦荡的人来说,毫无影响,一笑了之。会后,我除在主席团任职外,又正式出任《山东文学》社社长兼党支部书记、省作协机关党委委员。并聘请山东师范大学博士生导师、副主席李掖平教授任主编,这大大加强了山东文学社的力量,分担了我的压力,掀开了《山东文学》新的一页。
我生在鲁北大平原上,却十分钟爱大海、喜欢青岛。
二十岁以前,我只是在画报、电影和文学书籍里见识了那浩瀚无垠的蓝色世界。它的美丽与魅力,如同磁石一样牢牢吸引了我的眼睛和心灵。俄罗斯画家艾伊瓦佐夫斯基的油画《九级浪》、法国作家儒勒·凡尔纳的科幻作品《海底两万里》、美国作家海明威的获奖小说《老人与海》,还有国产优秀故事片《海鹰》、《甲午风云》等等,都使我对波澜起伏而又变幻莫测的海洋产生了极大的向往。

记得第一次看见大海就是去青岛,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冬季的一天,我在省创办帮助编辑诗集,出差前去约纪宇、刘辉考、栾纪曾、梁青生等人的诗歌作品。从乘上火车那一刻起,心儿就像出笼的小鸟,扑楞楞飞向了蔚蓝的远方。冥想中,一遍遍地描绘着真正的大海的模样,如同久别即将重逢的情人,期盼着久久拥抱激情相吻的情景。经过几个小时的奔波,列车逐渐驶近青岛,转过一个弯,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片水面:啊,大海!我兴奋地扑到车窗上,兴致勃勃地向外观望着……
然而,很快我就发现这里的海水是灰色的,也没有什么浪花啊,更甭提飞翔的海鸥、往来的帆影了。旁边一位旅伴大概是本地人,看出了我眼睛里的失望,情不自禁热情地介绍着:这是沧口区,属胶州湾的一角,水浅,不能代表青岛的海。你要看海,还是到栈桥、汇泉湾、八大关那边去,面向潮涨潮落的黄海,红瓦绿树、碧海蓝天,那才是青岛标志性的景观呢!哈!一席话使我又多云转睛了。
果不其然,当时的青岛市委招待所设在前海沿栈桥旁边,我住下后扔掉旅行包就跑到海边上去,终于看见了心仪已久、波涛汹涌的海洋了。正是傍晚涨潮的时候,蓝蓝的海水从远处一层又一层地涌过来,举着一束束白色的浪花,像欢迎远来的朋友似的。长长的栈桥又好似我幻觉中伸向海中的手臂,急切切,要把海湾拥抱在怀里。我沿着石阶走下去,小心翼翼地站在一块礁石上,迎着凉爽的海风,挺胸昂首大声呼喊:大海,我来了!
从戎未投笔,十几年的军旅生涯锤炼了我的身心与笔墨,转业来到山东省作家协会《山东文学》社,很快便驾轻就熟独挡一面了,编发了大量优秀的作品,许多青年作家和文学新秀从《山东文学》走上了全省乃至全国文坛。这得益于心中始终装着一个海,一个宽洪大量包容一切的海!也就是说:一个好编辑,不应有门户之见和个人好恶,一切以稿件质量为准。
海啊,冥冥中你渗透进了我的血液中了。你的浪花荡涤了杂念,你的博大开阔了胸襟,你的深邃启迪了心智。实际上,我对海的神往与眷恋与日俱增。每年不管多么忙碌,我都要设法前往青岛、威海、烟台、日照等海滨城市走一圈,甚而小住上一段。感谢上苍赋予我的家乡有一个美丽的胶东半岛,濒临祖国的两大海面――黄海、渤海,不用出省就能享受到蔚蓝色的风韵。
2011年6月,中国散文学会在东海岱山岛举办了“海洋文学与当代散文”研讨会,我应邀出席并凭借多年对大海的热爱与思恋,即席发言,赢得了一片掌声。尤其是那句:作为一个陆地和海洋大国,新中国成立六十年来,我们已经从陆地上站起来了,但还没有真正从海洋上站起来!众人颇有同感。主持人当场邀请我草拟一篇“倡导海洋文学”的文稿。我满口应承,开会回来一挥而就,名为《蔚蓝色的呼唤》,经中国散文学会副秘书长红孩等修改,成为中国散文学会的倡仪书,向全国会员及散文作家们公布。
作为倡导者之一,更应身体力行,我有意识的寻觅有关大海的题材和亲近海洋的机会。时光流转,命运女神再次眷顾――为了投身于半岛蓝色经济区建设,同时也是为了照顾家中老人,经省、市委有关领导研究批准,我辞去《山东文学》社长职务,于2011年8月调来青岛市文联,仍然担任本届山东省作协副主席。办理手续后,受到了市委宣传部、文联领导和各位文艺界朋友的热诚欢迎和极大支持,使我很快融入了这个光荣的集体,全面熟悉情况,开始了创作研究工作。对此,我深怀感激之情,暗下决心,绝不辜负大家的期望,争取为青岛的文化建设贡献一份力量。
这些年,我在文学道路上,一边当好文学编辑,一边从事喜欢的文学写作,主要是散文和报告文学,我认为这两种文体最能反映真情实感,与时代同步。2011年10月19日《人民日报》文学版发表了我写的散文《青岛的记忆》。这是在参观青岛档案馆图志展览时,以古观今,抒发了沧海桑田、青岛人民在青岛市委、市政府领导下,实施蓝色大跨越的豪情壮志。此文反响较大,在中国散文学会2012年6月举行的全国海洋散文大奖赛中,荣获一等奖。我应邀出席颁奖大会并代表获奖作家致辞。同年8月,这篇作品又获得了全国第五届“冰心散文奖”。这是中国文学界散文类最高奖项,也是青岛作家首次获得此奖。
一个月后,《人民日报》文学版又发表了我和著名作家李延国合作的报告文学《为了人民的嘱托》。作品以大半个版的篇幅,反映讴歌了青岛市政协科学务实履职为民的先进事迹。他们在全国政协系统中成就突出,贾庆林主席等领导人曾批示宣传报道。2012年3月,山东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了我和李延国合著的长篇报告文学《荣誉与责任》。在省、市文化界获得好评。6月29日,由山东省文艺评论家协会、山东文学社、青岛市文联共同主办了“许晨、李延国长篇报告文学《荣誉与责任》研讨会”。省市文艺界领导、作家、评论家多人参加,反响热烈。2013年10月29日,中国散文学会在北京举行第三届全国代表大会,我作为山东省代表出席,并在会上被选为中国散文学会理事。2015年全国报告文学年会在济南召开,我又当选为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这是荣誉也是责任。

下面我再与大家交流一下文学写作的话题。由于时间关系,今天重点谈谈散文的,以后有机会再谈诗歌、小说 、报告文学等等待。
对于散文,大家可谓非常熟悉,有种种说法,比如散文是“形散而神不散”,“散文是一种最自由的写作文体”等等。
实际上,各位文友从小就在写散文,小学写的作文就是散文的一种。也就是说,散文的许多要义的东西在小学、中学时期的作文中都体现出来了。如果给一个比较凝练的典型意义的定义,可以说散文是一种篇幅短小、题材广泛、写法自由、文情并茂(也是它的特点)的与诗歌、小说和戏剧并称的文学体裁。
古代散文主要分为四种:
一是论辩类。《论语》《孟子》等等以论说形式来出现的文章,贾谊的《过秦论》、柳宗元的《捕蛇者说》等等,都属于论辩类。二是序和跋。给文集、作品做开头序言和末尾跋语的文章也叫散文,像李清照的《金石录序》,还有司马迁的《太史公自序》,交代了史记写作的前因后果和史记的目次等等。
三是书信类。包括奏折、给上级写意见书之类文章。名篇有李斯的《谏逐客书》、诸葛亮的《出师表》、李密的《陈情表》、司马迁的《报任安书》等等。四是杂记类。杂记内容非常广泛,一切记事记物的文章等等都可以归到此列,也包括游记。名篇有柳宗元的《柳州八记》、苏轼的《石钟山记》、陆游的《入蜀记》,还有《徐霞客游记》等等。
古代的不多说了,我主要谈一下现当代散文。当代研究散文的著述非常多,专家意见也不一,但是万变不离其宗,现当代散文有几点是大家公认的。
从现当代散文的类型来说,主要有三类:
一是记叙散文。也就是记人记事的文章。这一类散文占散文作品的大多数。它的定义和特点是:记叙散文内容是记人、叙事、写景,表达方式主要是叙述和描写。《背影》和《藤野先生》是典型的写人的散文。方纪的《挥手之间》则是叙事散文的代表。当然,叙事也是为了写人。《挥手之间》描写的是,为了中国的和平,毛泽东不顾风险去重庆谈判,很多人为他担心。在临上飞机的时候,面对送行群众的,他在飞机上挥动帽子向大家告别。作家方纪根据这个场面写了这篇散文,写得非常好,把伟人的气魄、胆略和人民群众对他的深情都写出来了。
二是抒情散文。我们从小也接触过,并不陌生。抒发亲情的、友情的、爱情的,借景抒情的、托物言志的、直抒胸臆的都可以算在这里面。茅盾的《白杨礼赞》是典型的抒情散文,通过对大自然的描写,阐发对思想的启迪。杨朔的《荔枝蜜》描写岭南景色,描写蜜蜂,传递的非常深的一种人生哲理。当代著名作家刘白羽,写过《长江三日》《日出》等等,都是浓墨重彩地进行景物描写,抒发感情,是当时抒情散文的名篇。
三是哲理散文。也叫议论散文、随笔散文。以讲理说理为主要目的,通过景物、事物提炼出人生哲理,给读者以启迪。哲理散文的一个特点是:虽然也有叙事、抒情,但侧重于说理、发表议论。鲁迅的杂文可谓是最为典型的,最富有战斗性,也是看事情看得最透彻的哲理散文。散文家秦牧写过一部《艺海拾贝》的集子,是通过大量的小小的事件和景物描写,来说明人生的道理。其中,《社稷坛抒情》《土地》都是秦牧先生的名篇。
总而言之,散文大体上分记叙散文、抒情散文、哲理散文这三类,基本相当于语文老师在教你写作文的时候说的记叙文、抒情文、论说文。它们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题材广阔,可以任你自由发挥。因此,有人说散文是最好写的,随手写一封信、写一封情书甚至给某人留个言都可以是一篇散文。但是,散文也是最难写的,因为写出来简单,但是想把它写好,写成散文中的精品就不容易了。
以上是我个人理解和感悟,仅供大家参考。下面再具体讲一下写作方面的体会:
我在当文学编辑时,每天都要阅读大量的散文来稿。而大家爱好写作,也大多是从散文和诗歌入手的。现在我将会结合看稿中发现的一些问题和自己写作的实践,将我看到的、感悟到的讲给大家,说明散文写作要注意哪些方面。不一定马上就能运用,但相信你会受到一定启发。
说到散文写作,我根据自己的体会,可以从四个“以”方面去努力。
一是“以小见大”。业余作者由于时间、经历有限,因此不要一做文章就大而化之,一上来就说“祖国山河如何如何”,要多从小的细节、方面、物体上下功夫,做文章。大作家郁达夫针对散文曾说过一句话,“一粒沙中见世界,半瓣花上说人情”,就是讲一个以小见大的道理,题材虽小,感触独特,悟出人生的大哲理,这才是好作品。当代著名作家、陕西的贾平凹,他的长篇小说《废都》《秦腔》等等都很有名,但是他最早不是因为长篇小说而是因为一篇散文《丑石》出名的。《丑石》写的是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在路上露出半截,人们走过它,有时候踢一脚,有时候踩一脚,有时候不小心被绊了一下,还要骂它,这块石头简直太丑了。有一天,人们突然发现,它竟然是天上掉下来的陨石。这篇文章很短,事情也很小,但是从这块丑石上让人们感悟出一个人生哲理:有些默默无闻的表面上让人感觉一无是处的事物,可能隐藏着很重要的价值。
各地都有很多写散文的作家,其中山东淄博一位作家的一篇散文,我印象很深。他写的是各位都非常熟悉的生活体验,叫《疙瘩汤》。他出生于60年代的农村,那时正是国家最困难的时候,成天吃点儿红薯干或者汤窝窝,要是妈妈用面糊糊放点儿葱花和盐做一碗疙瘩汤,那真是最美味的食品。可是,只有到过年过节或者重大的家庭喜事,妈妈才给做。其中有一段话是说,每当妈妈做疙瘩汤的时候,几个兄弟就抽着小鼻子跑到锅台旁边老早地在那儿等待,锅里冒着“呼呼”的热气,传出的香味,本身就是一种享受。一碗疙瘩汤支撑着他饥馑的肠胃,支持着他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努力工作,现在当了一个报社的总编。到今天为止,那种疙瘩汤的香气,还时时回味在他的脑海里。疙瘩汤是最平常、最普通的饭食了,而当年只有过年过节改善生活的时候才有,可是给了他无尽的温情和力量。这碗疙瘩汤“温暖了我的一生”。这就是以小见大。很平常,很普通,很自然,可是读完以后,会在读者心中引起强烈的共鸣。
第二点,“以我为主”。这是我自己的体会也是许多散文大家、散文评论家的经验之谈。散文写作和其他题材的文学作品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把“我”摆在第一位。好的散文都是“我”怎么样怎么样。有一种观点认为散文也可以以第三人称来写,甚至也可以有些虚构和联想。对此我不敢苟同,我觉得真正的好散文,就是以第一人称写出你的感受、你的抒发。“以我为主”才真正能做到真情实感。一句话:散文是“我”的艺术,而不能虚构,不能什么都做所谓的士想象”。可以有修辞方法,可以畅想,但是你必须是真诚的,以真诚的事件、真诚的人物、真诚的感受来抒发你的真感情。那些让我们深有所感的美文,大多数都是以“我”为主、以第一人称来写作的。想象一下那篇从父亲的背影感受到看到了巨大的父爱的《背影》,如果是换了第三人称来写,还有没有动人的艺术力量?
我曾为一位作者的散文集《故乡情怀》写过一篇序言。他的这部散文集都是一个短篇一个短篇连接起来的,但是每一篇都是“我”怎么样,写了他的人生道路是如何走过来的。当年他上的是中专,后来自学大专,毕业以后当了一名教师,从一名教师又慢慢地成长为一名干部,现在是区政协的副主席了。他一直爱好文学,爱好写作。集子中有一篇《家乡的方口井》写得特别好。莱芜山村的井绝大部分是都是圆口的,但是他那里就有一口方口井。不管多么大的旱灾,方口井也没干过,它的水特别甜,方口井是全村人的命脉。他从小就喝这口井的水,在饥馑的年代里,喝一口井水就能填饱肚子,他从村里走到外面的世界,工作后离开家多年,每次回去都要看看那口方口井,现在它已经废弃了,而他却永远忘不了这口井。他在文中的联想、描写都是使用第一人称,写得很是感人。
“以我为主”的特点在散文里可以说比比皆是,特别是精品散文,大多都是把“我”摆在前面。有人讲散文也可以用第三人称,也可以有想象加工。但我个人认为,大家在学习写散文时,不能取巧,不能走捷径,还是老老实实写你感受到的,写你观察到的,把它组织成一篇文章就很好了。好文章来自真情实感,真情实感首先来自“我”的内心。

第三,“以情见长”。不管是哪种类型的散文,只要是散文作品都应该包含饱满的情感。它和小说、剧本等其他艺术门类还不太一样(小说和剧本也有很大的区别。小说有第一人称的,但更多的还是以第三人称为主,也有第二人称的,而影视剧本大多是用第三人称来说的)。以情见长的“情”将亲情、乡情、爱情、友情等都包含在内,要求在散文作品里,不管选材选自哪里,不管怎么写,都应该有饱满的情感。刘白羽的《长江三日》是抒发对大自然的赞美之情,《背影》是写对父辈的亲情,《挥手之间》《记一辆纺车》是写人民群众和领袖之间的感情。至于写爱情的名篇也很多。在近代历史上曾经有篇叫《与妻书》,是一位烈士留给他妻子的一封遗书,那不仅是一封信,还是一篇好散文,充满了对妻子、对亲人的感情。感情在散文写作里占相当大的比重,真正好的散文是要有感情的,不管你是抒发思乡之情还是怀亲之情,都应在你的作品中有所体现。
第四,“以真取胜”。这是和以上特点一脉相承的,是真的也应该是美的。散文的写作应该是真情实感、真人真事、真感情,不能作假,不能虚构,如果为了写一篇散文,“为赋新词强说愁”,甚至编造情节或细节,那绝对不是好散文,打动不了作家,更打动不了读者。山东济宁的一位作家出了一部散文集,请我给他作序,我在里面发现了一篇文章,《又是年末赶集时》。山东各地的风土人情都差不多,越到年末农村的大集越热闹。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大集,熙熙攘攘,拥挤不堪。卖东西的、买东西的都想在年前最后的这个大集,卖个好价钱或者置办年货回家过个好年。
他在这篇作品中回忆到,“文革”期间,原来在城里当干部的父母被打成反革命赶到农村老家,父亲还被关了起来,家里只有他的母亲带着他们兄妹几个过日子,相当艰难。一年忙下来,母亲就攒了一点黄豆,舍不得自己吃,领着他这个家中的长子,到了年末大集上卖黄豆。天上飘着雪花,阴着天,他们去得早,占了个比较好做买卖的地方。来了几个买黄豆的城里人,他小小的年纪帮着他妈妈还价。“多少钱一斤?”“两毛五。”“那边也有卖的,两毛一斤,你怎么还卖两毛五?”作者当时就是一个小学生,就帮着妈妈说:“阿姨,你买点吧,我们黄豆尽管是贵点,都是我和妈妈一粒一粒挑出来的,都是好黄豆,你看这粒多大多黄?”有人可怜他们价高一点也就买了。到了天傍晚时,这一袋黄豆就卖完了。
他母亲因整天劳累而腰疼,特别是在那儿蹲着卖,最后腰都直不起来了。妈妈把空口袋拍打拍打,不停地捶打着腰,叫着孩子的小名说:“大鲁,咱们卖完了(脸上露出来笑容)回家,回家妈妈给你做面条喝!”大鲁边帮着妈妈捶腰边说:“今天卖个好价钱。回家喽,回家过年喽!”妈妈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看着妈妈佝偻着腰的背影,泪水就掉下来了。然后,就像一副雪地远景图一样,雪越下越大,母子俩相依为命,在雪地里蹒跚着往家走,雪地上留下了两行一大一小的脚印。现在回家过年时,他的母亲由于积劳成疾已经早早过世了。他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公司的总经理,又到年关,回到老家的集上,不由得又想起来当年跟他妈妈卖黄豆的那一幕。在这里,他抒发了很真诚很深厚的感情。他又想起来那种场面:漫漫雪野,茫茫暮色,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子跋涉在乡间小道上。那种场景,何其感人。
在这里也说一篇我自己的作品,《那一场寒冷而温馨的雪打灯》,两年前发表在《齐鲁晚报》上。文章发表出来以后,有朋友就说题目一看就很有意思,怎么这么长?什么叫“寒冷而温馨”的雪打灯?就被吸引着看下去了。民谚说,“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原来我就想用后面这句话做题目,但在发表的时候我突然灵机一动:这个题目太平了,用的人也很多,不新鲜,于是我就换了这样一个题目,果然效果不错。
我写的是,那年正月十五,济南一场大雪从早下到晚,趵突泉公园本来要搞灯会都受了很大的影响。本来那天晚上,我们要到趵突泉去赏灯,结果泡汤了。街上的厚厚的积雪,让我突然联想起来一件事,“又看到了正月十五雪打灯了”。过去我是一名军人,1985年曾经跟着部队去南疆(云南边疆)老山前线轮战。在80年代中期,我们国家在南方边境与来犯之敌进行了一场自卫反击战。为了锻炼部队,当时有一个规定,全国各军区派出一支部队一年打一场,换下来,第二年再上去。85年轮到山东的一支部队去参战。
因为当时有一个加强营要坐济空的运输机紧急飞往前线,作为济空的宣传干事到这支部队去采访。而参战部队的营长、教导员也要到我们的空军机场来接洽运输的协调问题,哪一天登机,什么样的装备怎么运等等。那一天协调完后,我坐着他们的吉普车到陆军部队的驻地继续采访。那天晚上,下着小雪,我们从新泰机场前往这个营的驻地青州。中途翻过一座山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看到前面灯火辉煌的,这才明白今天是正月十五。那时候部队进入到了临战状态,十分紧张,我们都没有意识到已经到元宵节了。
虽然下着小雪,但是人们雪中闹花灯的兴致依然不减,真是“正月十五雪打灯”了。车上的几个人,营长、参谋、我、司机四个人就一边走一边开玩笑,谁都没想到过节的事,也没有想到跟家里说一声,这马上就要上前线了。年轻的参谋说:“下一年,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闹花灯了。”这句话的意思大家都非常清楚,上了前线子弹不长眼睛,说不定就回不来了,可是营长就说了一句,说:“是军人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上去就毫无二话,打!就算我们看不到了,我们后方老百姓看得到。”一句普通的话语,却让我的心灵受到震撼,因为我知道我只是个宣传干事,不会遇到那种危险,采访完就回来了。可是他们,那是真的上前线去了,那是真打。这场面我永远忘不了。

25年以后正月十五,又看到雪打灯了,我就想起了那一幕,写了一篇散文,《那一场寒冷而温馨的雪打灯》。实际上,就是因为听到营长的那句话:咱们看不到不要紧,老百姓们都能看的到。很悲壮也很温暖。吉普车就这样通过了县城,穿过这些闹花灯的人群,远远离开了。我特意回头看了一下,闹花灯的人不知道这辆军车上的人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这些人有可能上前线,可能回不来,可是他们的幸福生活就是这些人来保卫的。而这些军人也不希望人们都知道、都惦着我们要去打仗了。我们打仗就是为了让后方的人生活得更好更幸福。
文章发表后,我的很多朋友、同行都打来电话,说“写的真好,我们看得都要掉泪了”。后来,我把此文他贴到我的新浪博客上,有很多留言、跟帖,表达了这种感受和心情。
这一篇散文,就涉猎到了刚才说的这几点,以小见大,以我为主,以情见长,以真取胜,都包含进去了。当然写好一篇散文的要素还包含很多,比如,要有一个好的立意。立意就是主题思想,中心思想,但主题思想不能直白地说出来,而是要让读者从作品里体会出来,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就像刚才举的这些例子,回忆乡情的、写雪打灯的,没有表白什么高尚理想,为国尽忠,不要讲这种话,你就写一个情节,借此抒发感情,读者就能够体会到这些人的奉献,或者怀乡、思念母亲的感情。再就是锤炼文字,要有好的语言。
总之,你只要做一个生活中的有心人,回忆你的家庭、亲友和你成长的历程,会发现非常多使你永远不会忘的情景、经历、人物和事。把它非常朴实、非常真诚地写出来,就是一篇好散文,就能够打动人心。
好了,今天我就先谈到这儿吧,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 咱们互动交流。
主讲嘉宾简介

许晨,1955年8月生,山东省德州市陵城区人。 1989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山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文学期刊编辑出版委员会主任,《山东文学》社原主编、社长,国家一级作家,青岛市第十二届政协委员。
( 编审:涉江红帆 周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