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集《乡愁的滋味》品读

 

南蛮

 

我不喜欢这样的散文：虚饰，扯得太远，堆语言，堆感悟，堆哲理。

我喜欢这样的散文：一语中的，简洁明净，有事实的抒写，有温度的抒写。

郑山明的散文，属于后者。我喜欢！

郑山明是官员型、仕者型作家。在古代，在文学史，这是主流，也是一流。如屈贾李杜，如唐宋八大家。

郑山明的散文集《乡愁的滋味》（东方出版社），是主流的回归，一流的呈现。

一切以湘南为背景，为题材。湘南这个词，是郑山明的关键词、多频词。他写故乡，没有具体点明某乡某村。一概以湘南代指。这是郑山明很高明的地方。郑山明为什么这样处理？郑山明为什么独爱湘南？湖南如此多娇，湘南如此多彩。多情的土地啊，多情的湘南！

郑山明是省略家——请允许我发明了这个概念。他省略的部分，远远多于他呈现的部分。这也是他高明的地方。比如《秀秀》，明明是一部中篇小说的份量，是一部电影的重量，但他写得很节制，变成了一篇散文。秀秀的命运，令人唏嘘。这是一个时代的缩影。《乡愁的滋味》每篇都很精彩，但人物部分是高潮。《麻生》，《毛领大衣》，《裁缝》，乡村小人物的命运，读来心热眼湿。

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这是古人的说法。郑山明的散文，有浓郁的诗情，有优美的画意。这诗情画意，从他的灵魂流出，自然而然。古人很看重文笔，如比《古文观止》。文笔是古文的灵魂，也应该成为当代作家、作者的基本功。郑山明让文笔回到了现代散文。这是语言力道、语言造诣。郑山明语言上的高明，令我钦佩。

先哲说，诗可以群、可以观、可以怨、可以识鸟兽虫鱼之名。要我说，诗还可以唤，唤起、唤醒我们心灵深处很柔软的部分。乡愁如诗，《乡愁的滋味》唤起我们对农事、农耕的美好回忆。古老的中国、新时代的中国，就是从农耕和乡愁走过来的。这就是初心啊。郑山明用乡愁，唤初心。用初心，唤使命。文以载道，高明。

《乡愁的滋味》篇篇适合朗诵。古人说，书声琅琅，弦歌不绝。朗诵的作用和功能，被当下一些作家所忽视。不少散文，引经据典太多，喜欢掉书袋，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朗诵。郑山明的散文质朴、本真、温婉、优美，可读可诵，可吟可咏，可以进课堂，上舞台。散文能做到这一点，实属高明。

乡愁，是文学的母题，佳作名篇，不胜例举。郑山明的乡愁，有灵有魂，有血有脉，灵魂贲扬，血脉丰盈，续古开今，继往开来，立足湘南，关怀人性，以史为文，以忆寄情，妙笔生花，笔笔生意，是当代散文的高明、高妙之作。

 

                     2018年2月20日，农历正月初五